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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進階貴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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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辯解有的時候比辯解更加厲害,吟皇貴妃知道怎麽去觸動皇上的心,知道怎麽讓皇上心軟動容。

皇上看著她美目緩緩流出眼淚,憤怒鐵青的臉色,稍微動容的些。

皇後此時開口:“林貴嬪,二皇子真的被下藥了?你就沒宣太醫看一看?冤枉他人就不好了!”

林貴嬪泣不成聲道:“啟稟皇後娘娘,臣妾不敢宣太醫,皇貴妃姐姐說,若是臣妾輕舉妄動,她有的是法子殺了容千,臣妾就這麽一個兒子,就這麽一個命根子,哪裏敢啊!”

白璧爬的皇後面前,對著皇後使勁的磕頭:“皇後娘娘,求您求求皇上,讓皇貴妃把解藥給二皇子,二皇子在重華殿,每日受煎熬,娘娘都幾天茶飯不思!”

“之前為了照顧皇上娘娘強顏歡笑,為的就是不讓皇上擔憂,皇後娘娘,懇請您救救我們家二皇子和娘娘!”白壁把忠心耿耿全部寫在臉上,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,不大一會兒,額頭都磕出鮮血來了。

皇上稍微好轉的臉色,再一次變得難看起來,吟皇貴妃慢慢的把手指合攏,美目之中含著淚水轉身:“貴嬪妹妹,你說本宮什麽時候找過你?暖妃妹妹在房間裏抄血經,本宮指使你去冤枉的,本宮何時指使你的?”

林貴嬪瑟縮了一下:“皇貴妃姐姐自己做的事情忘記了嗎?需要妹妹提醒你在皇上的寢宮之外嗎?”

“你趁皇上身體不適,想要把皇上寵愛的暖妃給除掉,你認為她威脅到你的位置,你害怕失寵,便拿容千來威脅我!皇上,臣妾所言句句屬實,臣妾願自己去冷宮,只要容千沒事,臣妾什麽都可以做!”

林貴嬪說完俯身扣在皇上面前,小聲的啜泣著,把一個做母親的心,哭得淋漓盡致。

吟皇貴妃眼中閃過一抹狠厲,言辭婉轉:“皇上,貴嬪妹妹說是臣妾所為,臣妾沒有這樣做的必要!”

“暖妃妹妹是臣妾做中間人獻給皇上的,她得到皇上的寵愛,就算她是她國之人,臣妾待她不薄,她自當擔臣妾這個人情!”

“臣妾何苦除掉她?她與臣妾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,臣妾有皇上的寵愛,有一個乖巧的兒子,臣妾這樣做,把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,又何苦呢?”

說來說去話又繞回來了,吟皇貴妃可真是一個難纏的人物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和皇後對視了一眼。

皇後微嘆了一聲:“賊喊捉賊的事情不是沒有,皇貴妃先前皇上無緣無故胸口絞痛!你怎知是暖妃妹妹行詛咒之事?”

“暖妃妹妹閉門不出抄佛經,你卻說她行詛咒之事,難道說你在暖妃妹妹的宮裏,也安插了人?”

吟皇貴妃冷言開口道:“皇後姐姐,臣妾不知暖妃妹妹行詛咒之事,皇上眼睛好了之後胸口絞痛,臣妾一直左右不離,何時向誰說過暖妃行詛咒之事?皇後娘娘,您別在這行誘導之言!”

“更何況,皇後娘娘,口說無憑捉賊拿贓,憑一家之言,您這種誘導的太明顯了,臣妾不服?”

皇後眉頭一皺:“本宮行誘導之言,皇貴妃妹妹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,這一切是本宮所為,給你下的套了?”

吟皇貴妃隨口接話:“有什麽不可能的呢?臣妾到現在可是什麽話都沒講,一切都是你們在說,臣妾被動的聽你們再說再冤枉!”

“夠了!”皇上開口打斷她們的話:“皇貴妃,若你平時謹小慎微,又豈能讓別人冤枉了去?”

“今日暖妃無故受冤,無論你們是誰,都逃脫不了幹系,林貴嬪朕念著你一心為容千著想,閉門思過去,皇貴妃平日裏太是驕橫也回去閉門思過去!”

吟皇貴妃聞言,冷瞧了一眼皇後和我,“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
皇上緩了緩臉色,泛著心疼過來扶我,我身體一斜,直接倒向吟皇貴妃,猝不及防之下,吟皇貴妃被我撲個正著。

皇後尖叫:“暖妃妹妹你沒事吧!”

吟皇貴妃反應過來一把把我推開,我被推跌趴在地,帶動手腕上的傷痕,鮮血流得更歡暢,皇後急忙對外吼道:“宣太醫!趕緊宣太醫!”

一時之間忙成一團,我眼睛一尖,定定的看著吟皇貴妃那邊,“皇貴妃姐姐,你身邊的那個是什麽?”

吟皇貴妃垂下頭顱,自己的衣服上掛著一個荷包,荷包散發出陣陣幽香,這種香熏得人腦袋發懵。

皇後的手伸得極快,一把把荷包拽過來,聞在鼻尖,又把它扔掉:“為何這個味道如此讓人腦子不清醒?皇貴妃妹妹,你帶此物迷惑皇上?”

吟皇貴妃臉色稍變:“這不是本宮的東西,暖妃是你剛剛撲向本宮時別在本宮身上的?”

我淒涼的一笑:“皇貴妃,你命人冤枉於我,說我詛咒皇上,這件事情,我當它沒有發生,現在你又冤枉我在你身上掛了荷包?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?”

說著我停頓了一下,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裳,又道:“我每日用鮮血抄血經,無妝素裹,全身上下無一物,我怎麽在你身上掛荷包?”

“你這樣欲蓋彌彰,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說是我掛在你身上的,我在皇上面前,在皇後的眼簾下,我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?”

“剛剛歪倒到我的身上!”吟皇貴妃口齒清楚:“而後這個東西就出現在我身上,不管它是什麽,都是你扔過來的?”

我呵然大笑,眼淚落下,對皇上道:“臣妾成了眾矢之的,無論做什麽,不做什麽都是錯,臣妾還活著做什麽?”

說完,對著旁邊的柱子撞去,皇後眼明手快,上前阻攔一拉,我的頭撞在柱子上,搓破了皮,鮮血流出。

皇後死死地禁錮著我,對皇上道:“皇上,暖妃妹妹一心為您,平白無故遭人冤枉也罷,現在這荷包之事,暖妃妹妹並沒有說什麽!就招皇貴妃如此責難,著實讓人寒心!”

皇上蹲了下來,拿過荷包,放在鼻尖一嗅,把荷包往地上一甩:“這個東西是什麽?皇貴妃你欲蓋彌彰想掩蓋著什麽?”

吟皇貴妃撿起荷包:“這並不是臣妾之物,皇上明察秋毫!”

“不是你的東西怎麽會在你身上?”皇後斥責道:“暖妃妹妹著衣單薄,全身上下哪有藏東西的地方?”

吟皇貴妃對皇上磕頭,淚流滿面:“皇上,臣妾身上有什麽臣妾能不知嗎?不是臣妾的東西,臣妾絕對不會認!”

皇上拿著帕子,扣在我的額頭之上,以圖達到止血的效果,可是這皮戳破了,一個帕子怎麽能蓋得住鮮血?

鮮血一下子浸透了皇上的手,皇上對外面吼道:“太醫怎麽還沒來?”

他手中的帕子還不如不放在我的頭上,這樣只會加重我的疼痛,不會讓我的血不流。

周見信跌跌撞撞而來,打開醫箱給我止血,皇上鐵青著臉道:“若是暖妃娘娘額頭留有疤痕,朕摘了你的腦袋!”

周見信手腳快速,邊止血邊道:“微臣謹遵聖旨!”

藥粉灑在我的額頭上,血止住了,給我包紮額頭,包紮完之後,周見信鼻子一嗅,雙眼猛然睜大,轉身伏地道:“啟動皇上,前些日子皇上胸口絞痛,是中了毒,今天……皇上的寢宮中有毒!”

在場所有的人臉色大驚,皇後率先發問:“周太醫你說什麽?你說皇上寢宮有毒?”

周見信擡頭看向皇上:“是,皇上寢宮有毒,就是前些日子,皇上胸口絞痛中的毒,此毒加上皇上寢宮點的安神香,就變成了劇毒,令人胸口絞痛,難以自制!”

“毒在哪裏?”皇上眼睛環顧四周,試圖找尋毒藥。

周見信左右看了一眼,停留在吟皇貴妃手上,吟皇貴妃覺得荷包是燙手的山芋,直接把荷包一扔。

周見信撿起荷包,“皇上此毒就在此!”

皇上大驚,吟皇貴妃面若死灰:“皇上,此物不是臣妾的,都是暖妃冤枉臣妾!”

周見信眼中出現震驚,不可置信的看向我,我嘴角勾起極淺的弧度,虛弱的張口道:“皇上,解下此毒,藥引是人血,皇貴妃姐姐,您怎可如此多殘害皇上?”

“人血?”皇上帶有質疑,銳利如寒的視線射向周見信,周見信從震驚中醒過來,我怕他臨時反悔看出我害的不是皇後,而是吟皇貴妃,率先開口:“周太醫,你答應本宮不說的,不能說!”

此話一出,就算周見信想要怎樣,後路也被我堵住了。

皇上眸子裏被濃濃的火光掩蓋,威嚴肅殺道:“周太醫,朕命令你,有什麽照實說來,不若朕滅你九族!”

皇上的一句話,等於把刀架在了周見信脖子上,讓他不得不沈著聲音道:“啟稟皇上,皇上之前眼睛受傷,後胸口絞痛,想要解下胸口絞痛之毒,必須要用人血做藥引!”

“還需女子的血,微臣恰之於暖妃娘娘看病,向暖妃娘娘提起此事,暖妃娘娘便於自身為藥引,替皇上解了毒,皇上才能漸漸好轉!”

皇上震驚起來,對著吟皇貴妃痛斥道:“你對朕下毒,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朕的命嗎?”

吟皇貴妃不敢置信的看著我,已是百口莫辯,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,“皇上,臣妾沒有啊?”

林貴嬪在一旁,開口:“暖妃為了皇上可以用鮮血做藥引,吟皇貴妃,你怎麽可以還冤枉暖妃行詛咒之事?”

皇上氣急敗壞:“來人,把吟皇貴妃囚禁於吟泉宮聽候發落!”

“臣妾沒有!”吟皇貴妃一下子跌坐在地,眼神冷冷的觀看著我,我擡著眼眸和她對視,眼中全是漠然。

“皇上,您聽臣妾說,皇上!”

吟皇貴妃的叫聲,換不回皇上絲毫憐憫,皇上的眼中現在只有我,對我全然是心疼之色,帶著一絲絲無力:“暖妃受盡冤枉,朕甚是心疼,暖妃進階為貴妃,下去吧!”

皇後渾身一震,我只得有氣無力的謝恩。

謝恩過後,被皇後攙扶出皇上的寢宮,在宮道上走出一截,皇後手一松,我差點摔倒,幸虧扶著宮墻才站穩。

“皇後娘娘,臣妾流了那麽多的血,冊封為貴妃,您這是容不下臣妾了嗎?”

皇後拿著帕子擦了擦手:“阿暖,你可真是好手段,吟皇貴妃只是閉門思過聽候發落,你跳到了貴妃之位,嘖嘖,本宮辛辛苦苦聯合他人,這是給你做了嫁衣嗎?”

手腕還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,額頭上也包紮了,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,手離開了宮墻,站立的皇後面前:“吟皇貴妃囚禁吟泉宮難道這不算大獲全勝嗎?”

“皇後娘娘您和她鬥了這麽久,您可從來沒有挫過她的銳氣,她在皇宮是怎樣的地位,您比臣妾清楚,想要真正的把她給扳倒,除非看見兇器真正的在她的手上,不然以皇上的寵愛,她一時半會無人撼動!”

面壁思過和囚禁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,我只不過想挫挫她的銳氣,讓她知道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,自己心裏清楚一時半會想要吟皇貴妃倒臺,是不可能的事兒。

“一時半會無人撼動?”皇後眼中閃過精光和憤怒,“可是你跟我怎麽說的?你說這一次能傷其筋骨!囚禁叫傷其筋骨?”

我沈著聲音道:“臣妾已經盡力了,奈何皇上對她疼愛有加,皇後娘娘,您讓臣妾如何去做?臣妾手都快廢了,差點死在皇上的寢宮裏!”

“可是你進階為貴妃了!”皇後咬牙切齒道:“在東晉王朝裏,誰有你進階快?放眼從古到今,你可都是獨一份啊!”

我看著皇後優雅尊貴不在,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嘲弄:“我也不想,咱們揣摩聖心,聖心難測,您讓我怎麽做?”

“我不惜以身謀劃,今天若是不小心,我的命可就交代到這裏了!皇後娘娘在當場只說了幾句話,還是不夠強勢的幾句話,然後說我占了便宜,我用我自己的命在占便宜,如果有可能,這種便宜我寧願不要!”

“得了便宜還賣乖!就說你這樣的!”皇後冷嗤了一聲:“阿暖,你這樣的誠心可是不夠的,本宮必須要讓她死,她不死容與死也可以!”

我屈膝對皇後行禮:“那皇後娘娘現在應該痛打落水狗,趁吟皇貴妃被囚禁之際,把她吟泉宮的宮女太監全部換成您自己的!”

“到時候您做起什麽事來,才能方便應手,您在這裏與臣妾相說,臣妾只不過是他國的女子,就算皇上再寵愛,早晚有一天會分崩離析,虎視眈眈臣妾的人多著呢!”

皇後湊近我:“你也知道你四面楚歌環狼伺虎,本宮告訴你,就算你坐上貴妃之位,本宮想讓你活你才能活,本宮想讓你死也就在頃刻之間!”

嘴角的嘲弄變成了謙卑:“臣妾當然知道,所以臣妾才努力的討好皇後娘娘,皇後娘娘允諾臣妾回故國,臣妾在為之奮鬥,如果皇後娘娘想要快一點除掉吟皇貴妃,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下毒也不失一個好方法!”

皇後冷冷,眼中盡是無情之色:“下毒?皇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?”

我瞬間斂去臉上所有的神色:“皇後娘娘,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,臣妾有多大的膽子給皇上下藥?”

皇後審視著我:“也不是沒有可能,你這女子不安分,誰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?”

“皇後娘娘!”我雙眼微紅,聲音沈悶:“臣妾累了,先行告退,皇後娘娘慢走!”

皇後哼哧了一聲:“不要緊的,本宮找不到證據沒辦法證實是你,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,你給本宮神經繃緊一點,別讓本宮抓到你的狐貍尾巴,不然本宮把你給剁碎了!”

飽含警告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怒火,再告訴我,只要我再敢輕舉妄動,她就能要了我的命,合作隨時隨地可以終止。

“皇後娘娘慢走!”我恭敬的再次說道。

搖光扶著皇後,直接離開。

我連連後退幾步,重新抵在宮墻上,未涼上前而來:“娘娘趕緊回殿,您身上受了太多的傷!”

周見信就在不遠處候著,我沖他微微額首,在未涼攙扶之下回到了椒閣殿,未涼打著清水擦著我身上的血跡,一盆盆清水染了紅,我覺得這貴妃之位可真是不是好做的。

皇上的賞賜一個時辰之內,進了椒閣殿,整個後宮之中,變得唏噓不已。

周見信給我上藥,手指在抖:“暖妃娘娘,您為何要如此做?”

藥粉灑在外面,真正到了我手上的少之又少:“周太醫,本宮是想扳倒皇後,可吟皇貴妃想要本宮的命,本宮為了保命,不得不這樣做!”

周見信顫抖的手,手指合攏起來,擡著眼簾看著我:“暖妃娘娘若是一心為了十一皇子,吟皇貴妃又豈能容不了你?”

他的質問很一針見血,我從他手中接過藥瓶自己撒在手腕上:“吟皇貴妃鋒芒太露,這件事情是我和十一皇子商量的結果,我現在貴為貴妃,會成為皇後的眼中盯肉中刺!”

“進階之快會成為眾矢之的,吟皇貴妃被囚禁吟泉宮,其實是變相的保護著她,也可以讓十一皇子更加謹小慎微的不讓別人註意!”

周見信眼中持有懷疑之態,不相信我說的話。

我自己拿起白布纏著手腕,濃濃的自嘲起來:“我是拿自己的性命來相搏,只求十一皇子能成就一番大事,周太醫,你想一想,吟皇貴妃是不是後宮所有人眼中的那一顆要拔出的刺?”

“本宮今天要不這樣做,不殺一殺她的銳氣,十一皇子跟著她,終究會被她的盛氣淩人和銳氣所害!”

周見信懷疑姿態變成了遲疑:“娘娘所作,真的一心只為十一皇子嗎?”

“當然!”我盯著他的雙眼道:“如果周太醫不相信,你不是懂毒藥嗎?給本宮下一點毒藥,本宮若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十一皇子的事,周太醫可以讓本宮死,你看怎麽樣?”

周見信後退一步:“微臣惶恐,罪該萬死懷疑娘娘,請娘娘恕罪!”

我輕嘆一聲:“你有所懷疑是對的,繞過皇後耳目,取信於皇後,還有一點付出,是不可能的!”

周見信終於被我說動,不再糾結我讓吟皇貴妃被囚禁起來,而是說道:“可以讓皇上更加寵信於娘娘,“幻”可以再加強用一些,讓皇上對娘娘更加迷戀!”

我的眼神飄向了門外,未涼在門外站著垂著眼簾,好像沒有什麽事情,能讓她動容一樣:“那周太醫趕緊讓本宮好,本宮只有身體好了,才能更好的去侍奉皇上,去爭寵!”

周見信重重地應了一聲:“是!微臣盡量讓娘娘早些好!微臣去給娘娘開藥,娘娘按藥煎服,不出幾日便會痊愈!”

“好!勞煩周太醫了!”

慢慢的舒出一口氣,總算把他安撫住了。

現在他對我還有極大的用途,太醫懂得醫學常識眾多,是一把好利器。

周見信離開我換了衣裳,未涼帶著試問道:“娘娘此番作為,只是討好皇後嗎?”

眼睛餘光瞟了她一眼:“皇上大病初愈,前朝後宮之中,皇上總是需要動一動!”

“未涼,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,可是我知道,你並沒有把本宮的話放在心上,你也沒有把你幕後主子放在心上!”

“本宮所做的這一切,都沒有避諱與你,你卻沒有告訴你幕後的主子,能告訴本宮是為了什麽嗎?”

未涼不敢置信的看著我:“娘娘是從什麽時候察覺?”

我輕聲開口:“從你給我說故事的那一刻開始,從在天牢外你聽到我並不是不願意伺候皇上那一刻開始,你是一個聰明的人,可是你這聰明人也討厭別人欺騙你!”

“你和十一皇子達成什麽協議本宮不知,可是本宮知道,他欺騙了你,讓你的心中很憤怒,讓你明知道本宮在做什麽你都不去向他通風報信,又或者說你去通風報信避重就輕了!”

未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言語之間充滿了恨:“我並不想伺候皇上,十一皇子告訴我,他和您是相愛著,礙於皇上的威嚴種種,不能和你相守!”

“我有仇恨,我想找皇上報仇,他助我進宮,我長得並不好看,我寧願下毒慢慢的讓皇上理智全無,也不願意躺在他身下呻吟!”

“十一皇子對我說,他不願意看見你受苦,可以傾盡一切,讓你得到幸福。我為之感動,想著不能讓皇上再破壞你們,便心甘情願去伺候皇上!”

“可是在天牢外聽到娘娘的話,我覺得受到了欺騙,娘娘並非和十一皇子相愛,娘娘跟十一皇子很仇視!”

我微微蹙起了眉頭:“你和皇上仇恨的淵源到底是什麽?既然你把什麽事情看的如此通透,那你就應該知道跟我合作,可能比十一皇子更加快!”

未涼眼眶紅了,眼淚像珠串一樣往下落,“娘娘,奴婢長得不好看,奴婢卻有一個弟弟長得極好!”

“我們都是孤兒無父無母相依為命,有一天,奴婢生病,我們無錢可醫,我們無藥可食,有的只是弟弟的好皮囊,弟弟為了我,被人當成一個小女兒家,進獻給一個大人物,回來的時候,弟弟全身沒有一塊好皮,手中抓著五兩銀子,給我看病的!”

“一條活生生的人命,才值五兩銀子,被大人物侵犯當成一個女兒家,才值五兩銀子,娘娘,您知道嗎?我的弟弟當時才十歲,長得極其好看,比女兒家還好看!”

我心裏發顫,我一直都沒忘記皇上喜幼女,一直都沒有忘記皇上殘害的幼女,可我沒曾想到,皇上連一個男兒家都不放過。

走到她面前,輕輕地把她攬在懷中,手拍在他的背上:“十一皇子欺騙了你,你不想借助他人之手,想自己手刃?”

未涼在我的懷裏低低啜泣,哭得好不傷心:“是,我已經進入皇宮,接近的大人物,我要自己手刃,為弟弟報仇!”

“本宮和你一道!”我幽幽的說道:“本宮幫你,曾經本宮,也差一丁點淪為你弟弟那樣的命運!”

未涼一怔,昂頭看向我:“欺負娘娘的那個人,就是欺負我弟弟的那個大人物?”

我硬生生地扯出一絲笑:“如果你口中的大人物是皇上,就是他沒錯!十一皇子當時就在場,我是東晉人,不是北魏人!”

“我留在這皇宮裏,千辛萬苦不願意去北魏,留在這裏,除了報仇,你覺得我還能為了什麽呢?”

未涼越哭越兇:“娘娘,您真的能幫我?”

“當然!”我對著她冷言道:“要他的命是便宜他了,讓他國破家亡,祖宗基業毀於一旦,這才是最好的報覆!”

未涼眼中的仇恨被我加深了:“娘娘我們真的可以嗎?”

我陰沈的反問著她:“有什麽不可以?”

未涼恨意十足的問我:“該如何去做?請娘娘明鑒,奴婢一定不由餘力的報仇雪恨!”

嘴角勾起淡淡的笑:“北周潁川王如果死在北魏,你說會怎麽樣呢?”

未涼瞳孔閃爍著光芒:“一國王爺命喪他國,會挑起兩國的戰爭,戰爭起,離國破家亡也就近了!”

輕笑出聲:“那麽接下來就得看你的了,未涼,你是十一皇子的人,你還記得那個華灼兒嗎?”

未涼帶有不解的點頭:“奴婢記得,尚食房原先的尚食大人,娘娘說她是北周潁川王的女兒!”

“對!”我應聲,帶著恨道:“她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被冊封為郡主,同時她也是十一皇子的心腹,你得取得十一皇子的信任,咱們裏應外合,讓北周潁川王和皇上矛盾日益加深才好!”

未涼沈默了片刻,從我懷裏退了出來,伸手把眼淚抹幹:“奴婢知道怎麽做,今日的事情,奴婢會告知是十一皇子,一切都是吟皇貴妃自己的錯,而非娘娘的錯!”

我微微額首:“我現在在和皇後合作,大皇子不信任於我,咱們只能從十一點皇子和林貴嬪下手,等會有空的,你帶點東西去重華殿看看二皇子!”

未涼後退一步,屈膝道:“奴婢遵命,只要大仇得報,奴婢什麽都可以做!”

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:“你也一切小心,大仇未得報之前,本宮希望你活著,如果有可能,悄無聲息的對二皇子下藥!”

“對於皇上下的藥,不要停止,你可以在我的宮殿裏繼續點著!”

未涼眉頭深深的攏了起來:“在娘娘的宮殿裏點燃香料,娘娘會一起中毒的!”

嘴角翹起,帶著視死如歸:“想殺一國皇上,想挑起兩國戰爭,沒有那麽容易,只有我一起中毒了,最後查起來的時候,我才能有狡辯的機會!”

“後宮裏的算計你不懂,在後宮裏的每一個人,他們的心就像大海一樣深,落進去就是死,我們擁有的只有自己,明白嗎?”

未涼剛剛停止的眼淚又開始翻湧,聲音哽咽凝噎:“娘娘,奴婢盡可能的不讓娘娘中毒,讓娘娘中毒的淺一些,我們都要活著,報完仇之後好好的活著!”

我的聲音也凝了起來,嗓音啞道:“好,本宮答應你,好好的活著!”

未涼垂下頭,眼淚滴落在地下,砸出了聲音:“奴婢這就去稟報十一皇子,不會再讓十一皇子過來找娘娘麻煩!”

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:“一切小心,遇到危險,性命重要,可以把本宮賣掉!”

未涼搖頭後退:“不,我不會讓一個和我弟弟遭遇差不多的女子,再受到任何傷害,娘娘,我會保護你的!”

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,這一刻裏我是動容的,我的內心是發顫的,所有的話語堵在嗓子眼,說不出來,化成眼淚,凝望著她看著她除了宮門。

為了報仇,我可以利用任何人,我的世界沒有信任可言,只有仇恨兩字,明辰良你都把我逼成什麽樣子了?

不讓你死,怎麽對得起我?

第二日清晨,天空一派晴朗,微風許許。

冊封為貴妃娘娘,皇上的賞賜是連夜賜下來的,皇後的賀禮是早晨送來的。

搖光親自拿來的,端到我的面前:“貴妃娘娘,我們家娘娘請貴妃娘娘親自來接!”

一個托盤蓋著紅布,我伸手一揭,眼睛微瞇,手觸碰到上面,搖光用眼睛漂著我道:“皇後娘娘問娘娘,此物可滿意?”

手一拉,三尺白綾被我拉下,滑溜溜的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落在地上,欠了欠嘴角:“替本宮謝謝皇後娘娘,本宮歡喜滿意!”

搖光嘴角含笑:“是,貴妃娘娘,奴婢定然轉達!”

看了一眼紫燕,她拿了一對上好的鐲子,塞得搖光的手上,搖光作勢不收,我便道:“不值錢的玩意兒,搖光姑姑若是不喜歡,出去扔了便是!”

搖光這才收下,對我行禮:“奴婢謝謝貴妃娘娘賞賜,告辭!”

“姑姑慢走!”

搖光把這對上好的鐲子套在手腕上,走了出去。

紫燕有些戀戀不舍,那對上好的鐲子。

我對她道:“看中什麽你就拿什麽,跟本宮知會一聲就行,你是本宮殿中的掌事宮女,一應穿戴可不能小氣了!”

紫燕眼中閃過巨大的驚喜:“奴婢謝謝娘娘,謝謝娘娘!”歡天喜地挑東西去了。

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雙眼通紅,狼狽非常,顏色無一絲血絲,蒼白的一陣風都能把自己吹走似的。

謀劃的十幾日,放了那麽多的血,只弄到今天這樣的局面,真是太慢了。

“啟稟貴妃娘娘!”紫燕聲音從外面傳來:“凰承宮賢妃娘娘求見!”

蘇以若這是第二次來了!

我拿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,走了出去:“賢妃娘娘身子骨不好,來看本宮?回了吧!”

紫燕剛要轉身去回,蘇以若挺了肚子自己走了進來:“貴妃娘娘,我這是做錯了什麽,讓您如此不得見?”

大肚子當然沒有人敢攔,瞧著她那肚子我害怕,客氣道:“賢妃娘娘您大著肚子,應該本宮去拜見你才是,而非你來拜見本宮!”

蘇以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被知秋扶到臺階上,擺了擺手,知秋退了下去,蘇以若帶著笑意的臉,給人毫無任何威脅力:“您是貴妃娘娘,我是賢妃,你比我大一品,我來拜訪你,符合宮規!”

我側身讓了位子,看了一眼知秋,知秋對我恭敬的行禮,“奴婢參見貴妃娘娘,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
“免禮,扶你家娘娘進來,小心別磕著碰著!”我對她叮囑道。

知秋看向蘇以若,蘇以若搖了搖頭,手撐在腰上:“本宮有幾句話要對貴妃娘娘講,人多嘴雜,不好!”

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:“賢妃娘娘請!”

蘇以若撐著腰走了進去。

我在冷硬的椅子上鋪上墊子:“賢妃娘娘懷有身孕,一切當心!”

蘇以若緩緩的落座,對我笑道:“你和曾經判若兩人,若不是九皇子寫信告知,我還真沒認出來,你是曾經跟九皇子一起出宮的歸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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